明写春诗(NP)_20-23 他都不知道,我花了几辈子,才走到他面前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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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20-23 他都不知道,我花了几辈子,才走到他面前。 (第2/12页)

一包眼泪,“这样,他们就不会丢掉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琅琅……”宁昭同心都被哭软了,亲了亲儿子的脸,“琅琅,你本来就是我的孩子,永远、一直都可以是我的孩子。他们离开你是他们错了,我们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好不好?宝贝受委屈了,都是mama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宁琅压不住情绪,攀着母亲的肩膀,在宽阔柔软的胸怀里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他有一个相当美好的童年。

    他是mama唯一的孩子,他有一个父亲一个爸爸,他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,还有很多娇惯他的叔叔。他的mama漂亮又温柔,会跟他一起蹲在地上,耐心地陪他玩耍,教他认字。等他稍大了,mama会抢掉他手里的书,扔到一边,载着他去郊区,一一教他书本上的植物和动物。

    但是mama在他十二岁那年离开了。

    爷爷和奶奶在盛大的葬礼上向他遮掩,说mama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,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。可是他已经长大了,早就明白什么叫死别,什么叫永别。

    他在那个冬季第一回感受到寒冷,因为他的余生再也见不到mama了。

    葬礼结束,父亲和爸爸好像都老了很多,他也是第一次在父亲眼里,看见一个纤瘦不安的自己。

    那一天后,父亲开始把他带在身边,见形形色色的面孔。他觉得不习惯,不喜欢,可爸爸让他耐心地学,说父亲是在教给他很珍贵的东西。

    父亲那样一个人的言传身教,的确珍贵,可是他还是不喜欢。

    幸而那时候他正处于叛逆期,有勇气提出异议,于是半年过后,他重新回到爸爸家里。也是在那个时候,他听见爸爸弹起mama喜欢的曲子,决定捡起在爸爸膝盖上学会的基本功。

    他参加了2040年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,拿到了当年的金奖,爸爸则再一次地因为工作原因缺席了。只是他没想到,这个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,亦是一个永别。

    他回到北京,在几个叔叔的帮助下cao持丧礼,而后带着骨灰回了襄阳。

    他将奖杯放在爸爸的墓碑面前,看着冬雨凄清,蓦地发现,他已经是没有来处的人了。

    他的母亲和父亲都走了,而爱护他的叔叔们似乎也准备着离开。

    他在一次次的离别里逐渐麻木,最后是陈叔叔看不下去,在八宝山的墓碑前搂住他的肩膀,哑着嗓子将真相告诉他。

    他的mama、爸爸、父亲、爷爷奶奶、好多叔叔……都在一个特别的地方,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第一反应是陈叔叔在说一个很蹩脚的谎话,还是哄骗小孩的那种,可没想到陈叔叔下一句就是,“我也要归队了”。

    归队。

    他也要走了。

    陈叔叔嘱咐他,让他好好活着,活得漂亮些,mama才会高兴。他已经快忘记mama的样子了,却在那一天哭得不像样子,连陈叔叔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而几天过后,他接到聂叔叔的消息,陈叔叔也离开了。

    都离开了。

    【那你呢?】他问聂叔叔。

    【我要给你苏奶奶安排后事,】聂叔叔有一张很温柔的脸,让他连哭都觉得太冷硬了,【然后再去找你mama。】

    他在那一刻才恍然惊悟,他们说的都是真的。

    他的母亲只是此世的匆匆过客,而他们都是为她而来。

    那自己算什么?

    mama还记得生过自己这么个孩子吗?

    2045年,终于,所有人都离开了。

    他在举目无亲里独行,直到自己三十二岁那年的巡演,他准备在武汉为他长辞的mama和爸爸演奏一首新曲目。

    那是他的作曲处女作,一首钢协,旋律初稿十几年前就完成了,那时候还是爸爸在世的时候。爸爸认真听完后,笑着调侃他为赋新词强说愁,然后端了一杯牛奶上来,熨帖在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那时他正沉迷于拉赫玛尼诺夫,落笔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大雪纷飞的前路,十来岁的年纪,不怪会招来无病呻吟的诟病。但等他终于隐约触碰到应有的情绪,也有勇气将年少的旋律改编后拿上台,却终究没有完成那段费尽心血的华彩段。

    他的mama是他生命里恢弘伤感的底色,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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