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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过去:前夜  (第2/2页)
助是难以入睡的。她想他的脑子现在必然是在高速运转,不知道是否是在反复模拟接下来计划。    一个人的脑子怎么能这样夜以继日地高强度使用呢,好像在故意尽快消耗,盼着一切尘埃落定时就承受不住四散崩裂似的。    林猫一边想,一边翻动新一期的报纸。    “老师。”她问,“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。”    “报纸不是在你手上吗。”严潍仍旧闭着眼睛。    报纸上用醒目的,加粗的彩色字体标注了重点,光是用眼睛看都能感觉到有多么骇人听闻——“狂热的邪教”。    再一细看,通篇报道了大量非法祭祀事件的发生,祭台上的神无一不是多手散开,掌心聚拢火焰。    林猫垂下头,五指伸进头发里,拉扯着自己的头皮:“就好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我,我有时知道她是错的,有时却觉得她是对的,我……”    “林猫,你一直都是这样。”严潍叹了口气,“很锋利,坚硬,又很软弱。我不知道该怎么改变你,我确实不是合格的老师。”    林猫沉默不语。    “可是必须要杀了神,她从根源上就错了,不杀她,迟早一片混乱。小猫,人是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的,固然很多东西都需要缓慢地修补和进步,但如果完全把惩治掌握在某一个人手中,那是不进反退,退得离谱。”    林猫仍然沉默。    严潍不知道她想了多久,只是许久后,她问出了第二个问题。    “老师怎么确定,她一定上钩。”    “如果是你,小猫,你知道敌人一直在谋划要你的命,而这时我被除掉了,你会怎样?”    “会报仇。”    “可神不是会报仇的人。”严潍摇摇头,“倘如你没有报仇的心呢,难道就隐忍不发吗?”    大概是几分钟,林猫回答了仔细思索后的答案:“我会出击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严潍反问。    “因为觉得……危险。”林猫抬手摸摸脖子,“像刀已经架在了我咽喉上。”    “是了。”严潍睁开眼,办公室里一片漆黑,没有打开任何一盏灯,可是林猫看见老师的眼睛,萃着火焰般熠熠生辉,“当一只猛兽感觉到猎枪已经抵在她额头上时,她一定会先发制人。”    隆冬。    细雪连绵。    三个先锋兵正把作战服往身上套。其中一个姑娘,两个男人。    “你说能管用吗?”姑娘把作战服举起来,左瞧右瞧。    “成的。服从命令,咱得相信国务卿,是吧。”队长拍拍她的肩,“听说这是最先进的纳米材质了,火碰上来准跟水冲在塑料袋上似的,一点儿也突破不了。”    说完他催促剩下的队员:“快,赶紧的。”    “首先咱们穿过这条回廊。”队长叨叨,自言自语。    回廊大概有两百多米,又细又窄,灯却开得足,每走几步顶上就装着一台白炽灯。    “这安全吗?你们也不防偷袭。”男队员问。    队长像被击中了死xue,整个人惊惧得猛地瑟缩,第一反应是把手放到腰间的枪上:“……胡说,这是机密,‘神’怎么会知道。”    “是吗……”男队员还要再说些什么。    忽然,灯灭了。    整个回廊的上百盏白炽灯一瞬间全部关闭。    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有一个人的衣服发出幽幽的光。    “好啊。”有人笑道,声音却从舌尖发抖进嗓子里,“国务卿真是……真是料事如神……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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