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明月【江湖·疯批·H】_(一百二十八)上药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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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(一百二十八)上药 (第1/2页)

    

(一百二十八)上药



    “该换药了。”

    陶罐里的姜汤咕嘟作响,缕缕白雾裹着辛辣气息在小舟里飘荡。

    殷晴抖开新裁的白布,回头一瞥,榻上少年半阖着幽深的眼,披着松垮中衣,领口大剌剌敞着,一片流月做的发也是散乱开来未束,成片的发丝顺着锁骨滑入襟口,想来除了掬了几捧水稍作洗净,便也没做甚么打理。

    殷晴上药手法娴熟,她看着燕归的伤。

    回想起幼时兄长练剑习武也时常受伤,但他个性寡冷少言,不喜旁人近身,也不爱叨扰他人,大多时候都是自己随意抹两把药,再囫囵扎个结,靠身体捱着,过几日总能好。

    直到那年春寒料峭,他习轻功,自山崖下坠了下去,崖虽只高十余丈,背上却被嶙峋乱石挂破了好大一道口子——伤于脊背,殷彧自己不好涂药,便放之不管,叫那伤处日日外邪内侵,疮疡郁滞,痈肿热毒久不见好。

    他也不言不语,只默默忍着,直至久病无医,小伤化大,夜里发起了热,整个人昏沉不醒。

    殷晴吓坏了,红着一圈眼睛守在他床边一整夜,只觉得哥哥活得太过辛苦,什么都习惯性咽在心底,忍了又忍,也不愿她忧心半分。

    殷晴蜷在兄长榻边,他醒时面色苍白,因疼痛,掌心生生掐进rou里。她蘸着药膏的手抖得厉害,殷彧却抬手遮住她泫然欲泣的眼,轻声哄着她:“猗猗莫哭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殷彧愣了一下,就听殷晴吸着鼻子说:“哥哥是不是又想以‘我没事’三字搪塞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每回都这样,总是说江湖儿女不惧伤痛。”殷晴用药杵碾碎余下疮药:“可若连至亲都要遮掩,这江湖...未免太冷了些。”

    药香氤氲中,殷彧第一次主动褪下外衫,刀剑刻就的脊骨随着呼吸起伏,新伤叠着旧疤,几点猩红,像是昆仑雪夜里,蜿蜒不尽的梅枝。

    她用蘸着温水的棉帕触上肌肤时,分明感觉到兄长在颤。

    自那以后,无论殷彧如何推拒,她还是揽下帮兄长擦药之务。

    起初殷彧不愿,后来殷晴又对他说:“我知道哥哥不想我瞧见你受伤,怕我挂虑于你,但是哥哥,我知晓习武者,无不辛苦,欲成一剑,必百试锋芒,受伤只是家常便饭。哥哥,我不是怕你受伤,我是担心你做什么都独自一人,我们是血脉至亲,我是你的meimei,我不愿你总是一人受苦。”

    她将药涂在他的伤处,目光坚定不移:“哥哥,我们是兄妹,生来就是要互相扶持的。不能总你辛苦,我贪玩好耍就行。我也想为哥哥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。”

    那日她说完这话,便见一向冷静自持,事事云淡风轻的兄长,双手微微发着抖,闭了眼,将她抱入怀里,默默良久,方落得一声好字。

    “猗猗。”燕归的声音唤回殷晴飘远的思绪,他的嗓音还透着伤势未愈的虚弱沙哑,脸上却已是笑着看她。

    她垂眸,而今再看燕归,他和兄长,完全是两种人。兄长有千般好,他就有万般坏!

    唯独受伤的时候,他们很像,把自己生生活成个无坚不摧的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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