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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不可言说之人  (第4/4页)
,他说:“谢谢。”    这句话在和谁交流?    折原唤船夫回去,他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,叹息一声。即便是在睡梦中,平和岛也对他不温柔,反手砸了他的手,顺了个舒服姿势睡了。    于是折原打电话给了院长,新罗大大咧咧地同意了。然后折原上了岸,背着自己的背包,那些酒瓶留在船舱里面了,会伴着平和岛走完全程。男人要回去了,回家去了。他无比地明白着,心里钝痛。    他打电话给幽。    “哥哥那时的愿望应该是希望我生病快点好吧,毕竟当时我发烧了很久,病情反反复复。哥哥什么都没说就冲出去了。”幽淡淡地补充着。    「陆」    有人把吧台的酒端给他们,坐在大厅里面,和姑娘跳贴面舞的一群人。    折原喝得半醉,被新罗逼着说以前的事情。他们这一行,最不缺的就是“我以前有个病人”这样开头的故事。    折原接过新来的酒,放下。目光扫过吧台,突然说:“我以前有个病人,非常暴力,非常愚蠢,有一天他自己好了,我就赚到钱了。”    众人大呼折原的无趣和敷衍,折原带有歉意地笑笑。“那我自罚三杯,好不好?”在起哄声中,折原端起那杯酒,冲着吧台的方向干下去。    他染了头发。折原想。    玻璃杯底扭曲了光线和视野,他什么都看不清。    “然后他走了,走了。”折原重复一遍,将这些字咀嚼在嘴里面,用牙咬碎,用舌碾烂。    新罗率先举起杯子,庆祝折原的辞职成功。玻璃相碰的声音“噼里啪啦”。响在耳朵里面浑浊回荡。    平和岛醒过来,自己已经在医院了,幽正守在他的旁边,将电话递给他。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。他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幽,确定了对方不是在戏耍自己。    然后对着听筒说:“请问是哪位呢?”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。他长期未说话,此时难免呛着,低下头咳嗽,再抬头,那个电话已经挂断了。    “什么?”平和岛困惑着。    幽说:“那哥哥好好休息吧,记忆请妥善保管。”    撞伤他的人是他敬爱的学长,大概是这样,再加上脑震荡才不会想起来吧,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那个学长给他推荐了工作,他在酒吧当调酒师,月薪也足够他生活。    学长说自己是为了赔罪,平和岛欣然答应了。    “我以前闲着没事干,到处打电话玩,结果有一次接到一个小鬼说自己的弟弟生病了。”折原醉了,口齿不清地说着。    新罗说着“好,好”,然后把他摔在自己的恋人的摩托车上。    “当时我也才认识赛尔缇吧,精灵……所以我说有电话精灵啊,可以实现一切愿望。”    “他给我说谢谢,真傻。”这句话低了声音,不知对谁在回答。    “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。”他捂住脸,再也不胡言了。    “话说你为什么想到了要辞职啊?”新罗趁折原醉了,赶紧询问。    “他把我从绝望中拉出来了,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明白置身人群的孤身一人的孤独感,看见他那样活着,我真的好高兴。”他是如此地明白着,又是如此地沉默着,成为了对方生命之中的不可言说的人。    不说话,可是和你呼吸着同样的孤寂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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