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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、枯萎的美丽女人 (第2/2页)
热乎着。 他盛出来装在碗里,满心欢喜地推开那扇门。 里面很安静,一切都很安静,那条绿裙子挂在天花板上,在空中随风飘荡着。 那年他十五岁,撑着一把黑伞,站在墓碑前看着泥土一点点覆盖棺木。周遭蔓延着悲痛的哭泣,而他神情麻木,分不清是痛还是悲,只觉得胸口破了一个洞,冷风呼呼往里灌,把什么都带走了。 窒息是什么感觉? 他光着脚走到浴室,把身体沉进装满水的浴缸里。水淹没口鼻时,外界声音忽然变得遥远,他四肢漂浮着,胸口像堵着一面墙,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…… 他以为他要窒息了,一个声音陡然喊个不停,晃着他的胳膊,声调紧促高昂。 “施柏融…施柏融…” 卓蓝拿着体温计,想给他再量一次体温,手刚伸过去就被他攥住,力道很大,像要把骨头都捏碎了。她推着胳膊叫他,施柏融气息粗重,眼皮微微颤动,似乎有了一些意识。 那时天已经蒙蒙亮,雨小了很多,施柏融睁开眼,朦胧的视线中,先看见垂在锁骨的发,而后感受到温热的呼吸,轻轻缓缓贴在颈侧边。 施柏融盯着她,目光涣散而晦暗,卓蓝趁机挣脱他的手,将体温计递到他唇边:“张嘴。” 施柏融顺从地含住,卓蓝探了探他额头温度,拿过床头的毛巾起身走去浴室。 床头柜上凌乱地堆着退烧药的铝箔包装、半融的冰袋,还有一瓶用途不明的白酒。 “不是给你喝的。”卓蓝拿着湿毛巾回来,见他盯着白酒出神,解释道:“是擦身用的,我老家的土办法,这样退热快。” 她坐到床边,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身上的冷汗,嘴里叙述着他昨晚发烧的情况,说得夸张极了,什么高烧不退,又胡言乱语的,要不是有她在,他脑子烧坏了都没人发现。 “你欠我一个大人情知道吗?” 用词是夸大了些,但她也确实忙活了大半晚,自封他的救命恩人十分理直气壮。 施柏融没说话,听她喋喋不休念半天,忽地扯起嘴角笑了下。 卓蓝不知道他在笑什么,摸着他额头说该不会真烧成傻子了吧。话音没落,后颈被扣住,迎面一张脸靠过来,吻得她措手不及。 卓蓝不懂这个吻的含义,满脑子想他还生着病,挣扎着推他肩膀不让亲,说会传染,施柏融稍稍退开,拇指抚过她湿润的唇瓣,唇边笑意更深了。 “不是要报答,那就好好受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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