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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八分熟 第26节  (第3/3页)
。    “违建的查处主体是谁?”这是刚刚法官在电话里问梁渠的问题,现在他原封不动地拿来问唐秋水。    唐秋水脱口而出:“城管啊。”    梁渠反问:“你确定?”    唐秋水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,和刚刚面对法官反问的梁渠一样,她面露疑色:“不是吗……”    梁渠摇了两下头,身体微微前倾:“城管只有执法权,没有认定权。”    唐秋水一下塞住,甚至没快速反应过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。    认定权……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到这个问题,她不觉得这是个问题。    不止唐秋水没想过,梁渠也始料未及。    “法官认为,认定违法构筑物的职权属于规划管理部门。城管在勘验现场时,没有征询规划部门意见,直接就得出了赵巷所搭阳光房是违法构筑物的结论,导致后续作出的限拆决定事实不清,证据不足。”    怎么会这样……    也就是说他们从源头上就错了吗?    唐秋水疯狂又无措地将脑中有关于这个案子的记忆往前倒带,倒回他们和肖云谊的那次会议,停格在城管和赵巷的那段录音。    “老赵,你搭的这个东西属于违法搭建当中的违法构筑物……”    “我不管你怎么定性,你到法院拿到强拆令再说。”    城管给阳光房定了性,赵巷不认。    唐秋水只当这是二人的口角,听完就过去了。万万没想到,这居然会成为输赢的关键。    交错纷叠的乱思如钟摆,从挫败的一头到自责的一头,甩过来甩过去,一刻不停,沉重窒息。    她翻看了很多很多遍案卷,没想到百密一疏,居然犯了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误。    唐秋水垂下眼,不抱期待地问:“那上诉的话,结果会改变吗?”    “不一定。”作为第一承办人的梁渠比她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。    如果说经验不足的唐秋水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疏忽大意的过失,那执业十年的他完全就是过于自信的过失。不管哪种过失,都是犯罪,没差。    只不过,梁渠觉得尚有转圜的余地,“也不是所有的认定都由规划部门来,只有重大、复杂或者争议较大的违法搭建,才需要规划部门出面。”    这是梁渠刚刚放下电话后,找到的一个法条,一个翻盘点。    但,唐秋水问:“什么是重大、复杂或者争议较大?”    梁渠沉默了一下。    语焉不详。有规定却没有解释,薛定谔的翻盘点。    “不管怎么样,都要试一试。”目光交汇,唐秋水在梁渠的眼中看到了“不想输”三个字。    “嗯。”女生重重地点了点头。    和他一样,她也很想赢。    —    两个代理人投契地站在同一战线,可他们的当事人却先举了白旗。    唐秋水的上诉状写到一半时,梁渠让她暂停,并带着她去华新街道办开了个名为研讨实则反省的会。    会议由街道的负责人主持,与会的除了梁渠和唐秋水,还有肖云谊和城管执法人员。    在拆违群里有话直说,法庭上滔滔不绝的肖云谊,在此时的圆桌上却变得透明,把自己完全隔绝出去,好像这案子自始至终和他没关系一样,心安理得地坐在一边,看着梁渠一个人抗下所有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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